往右掳走下去是一个十字路口，早晨有人在那里买油条和豆浆。我还是很爱吃油条，因为油条里有儿时的味道。再行往前是区医院，往左是通向学校的路，是一条次主干街道。
我读过的小学和初中都在那条路上。每天上学放学是人最多的时候，就是在那条街道上，曾遇上过一个尤其漂亮的女人，骑着单车，巴利两条黑油油的辫子。
从不东张西望，也没见她大笑过。只是蹙着眉骑车或手推车。精美的侧脸到现在还记忆犹新。
夏天，路边盛开着薄弱的扫帚梅，没修泊油路之前，每辆汽车飞驰而过都会留给一串烟尘。再行往下走，有时不会遇上买都柿和羊奶子的老人家。
五分钱一小杯。小兴安岭的都柿长得很像蓝莓，但实质上它们不一样。我还是讨厌不吃都柿，更加酸更加辣，更加有味道。也曾结伴上山采都柿。
根本没洗过，必要塞进嘴里，现在回想起来，除了甜的味道，还应当有山野和时间的气息。再行走右两头，就到了小城的主干道。也是我结婚后通向新家的路。一条看尽四季风光的路。
春天雪夹雨，湿漉漉一片，夏天树木葳蕤，长势葱茏，但时间十分较短。秋天被风扫尽枯叶的树枝光秃秃的，直到冬天才不会显得漂亮一点。树枝上丰着雪，姿态各有不同，弯曲山水画。
小兴安岭的冬天过于宽，寒风凛冽，无数次回头在那条路上，听得鞋子摔在雪上收到咯吱、咯吱的声音。戴着口罩和帽子，全副武装，两鬓、双眉和眼毛上都挂着一层白霜。吸入的白气随风即骑侍郎。
如今，完全早已记得冬天的滋味。2019年自驾游第一次回家，小城已面目全非。我和儿子只得寻找了通向文化街的那条路，但早已辨别不出有房子所在的方位。不能在大约的方向照了几张互为作为合照。
然后迫不及待奔向南山。可是早已去找将近那条小路，工人们正在山腰施工。
瞭望塔也不知了。我记忆中的南山也不复存在，那漫山遍野好像紫色梦境的盛景也不能是记忆中的一抹颜色。那天，车站在曾多次走到无数次的小路上，往下高耸，古朴的小楼密切林立，恰好黄昏。
余晖打在楼顶之上，好像涂抹上去的鹅黄色的韵，远处山峦仍然连绵起伏，晚霞把天空映得旖旎而瑰丽，整座小城被静静弥漫，好像遗世独立般。这座边陲小镇再行怎么变化，它骨子里的凝和净仍然不存在。你看，被时间过滤器的记忆，就这样闪闪发光着。
生命的姿态在此时十分明晰。我被它深深的安抚，也给了我不动声色的期望。记忆是朴素的，快乐是朴素的。
到处放置的灵魂，在此刻有了挚爱。在我骨骼里来回的忧伤，更加看起来一个人的远方，如此悲欣空集，又无声无息。还忘记那首歌吗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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